“想必诸位也已经听说了,陛下传来旨意,蓝巾贼势大,需要各地刺史太守领兵征讨。王角率五万大军已经攻破了邻郡,正朝我郡方向进发,时间紧迫,我郡只有三四千士卒,敌众我寡,各位有何破敌良策啊?”

孔融第一个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王角、王宝、王梁三兄弟为非作歹,竟敢聚集各地土匪侵占大燕领土,早晚必遭天谴!”

“文举说得好!”洛若兮轻轻拍手,为他鼓掌,有了孔融开头,这议事的氛围就定了基调。

她又继续问道:“天自然会谴责他们,但尚需人为。看来文举已经想到了好办法?”

孔融原本严肃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当年他北海为相迎战黄巾时,先是败给了张饶,后来又被管亥团团围住,凭太史慈杀出重围向刘备报信,才最终解了围。一回想起来,都是黑历史。他若真有良策,也不至于成为黄巾的手下败将。

洛若兮看见孔融的神色变化,心中略有些失望,嘴上却安慰他道:“文举豪言壮语,值得嘉奖,良策不急一时,可以先坐下想想。”

孔融听后松了口气,连忙坐回座位上。

须臾,蒋干起身禀道:“主公,我想那蓝巾首领王角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大义在我们这一边,我愿只身前往敌营,说服他退兵,定让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不费一兵一卒,到时候荣宁郡之危自解。”

洛若兮心道,子翼我求求你别再说只身去敌营劝降的话了。她哪敢让他去呀?有前科在身的人,她不放心。

于是洛若兮勉强抽动嘴角笑了笑,说道:“子翼想法虽好,但行动起来恐怕有难处啊。”

马谡见孔融和蒋干纷纷献策,自己也坐不住了,抱拳道:“主公,我军将士少敌军太多,这才是关键。主公与朝春酒楼也合作了许久,实在不济就只能把那些入账的金银拿出来,靠钱财吸引城中勇士报名了。”

洛若兮颔首。事到如今,画大饼已经无用,张贴出去的檄文如石沉大海,无人在意。

大燕不是大汉,没有那些仁人志士,或者说大汉那些仁人志士大多都是有名有姓的三国人物,被系统握在手里,她抽不到。

现下她只能自掏腰包解决问题。所幸她准备得早,有一些积蓄,不然此时她将更加窘迫。

“幼常所言在理。来人,拿出我府库中一半的金银,并在城门口贴一道告示,只要愿意随我讨贼的,都有厚赏,即刻去办!”

小兵领了命便飞奔而去。

洛若兮还是决定先拿一半金银去招兵买马,剩下的一半要留着筹备军粮,打造武器呢。一想到自己满满当当的府库瞬间就要清零,她感受到了一阵割肉般的心疼。

自己的建议被采纳,马谡又有些洋洋自得,继续说道:“主公,此番招兵只要能招满一万人马,我便愿亲自前往讨贼!”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洛若兮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领兵作战辛苦,就不劳烦幼常了。”

马谡却还是坚持说:“这段时日我常常去兵营里讲学,我郡军容大盛,那三千甲士都是精兵,能够以一当十。若主公不相信我,我愿立下军令状!”

又来了,洛若兮无奈地看着他,尽量维持住和善的表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幼常啊,军令状三个字不吉利,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她不想再从马谡口中听到“军令状”三个字了。如果她没记错,放眼整个三国,军令状似乎只被他一人触发过,几乎成了马谡的独门绝技。

马谡还未死心,仍想上前劝说,争取机会,却被淳于琼插了话:“主公,我常听人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管主公派谁领兵前往讨贼,我都愿意押运粮车,确保一众人马吃喝不愁,安心作战。”

被几个人轮番轰炸的洛若兮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求求你们了,做个人吧,算我谢谢你们。

她看向一直安静地坐着,没说一句话的夏侯杰和刘禅,问道:“他们都说了自己的想法,你们俩有何见解?”

夏侯杰被问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酝酿了许久,用胳膊肘怼了怼刘禅,小声提醒:“阿斗,别愣着了,想什么呢?主公问你话呢,我没想好,你先说。”

刘禅回过神来,憨厚地笑了笑,问道:“主公刚才所问何事,能再重复一遍吗?我昨晚没睡好,刚刚打了瞌睡没听清。”

洛若兮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下自己的怒气,重复道:“蓝巾军首领王角率众五万即将侵扰我们荣宁郡,刚刚我一直在与他们商量对策。”

刘禅脸上一惊,不知所措:“敌军竟有五万之众,我们兵少将寡,不可抵挡,实在不行主公就投降吧。投降后说不定那王角看主公是主动诚意归降,能给主公封个官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