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寒静静地看着她，薄唇微动。

“那你怎么舍得浸泡在百毒之水里两个多月，剜自己的心头血，直至自己魂飞魄散呢？”

洛轻寒缓淡道：“火儿，你是我的后路。”

折火笑着掉下了眼泪。

“真的假的呀，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每天哄着我宠着我，你说你爱我，到头来都是假的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洛轻寒那你是多能装啊……”

“我爱火儿，是真的。”洛轻寒眼眸微沉，凝注着折火湿红的眼睛，嗓音低哑道。

折火想笑出声来着，但却不知怎么地呛到了喉咙，一边笑一边咳嗽，好一会才能勉强喘上气来，低声地，认真地：“把我当成生子工具，也是真的。”

洛轻寒再次静默下来。

折火吸了吸鼻子，通红的双目四望了一下大殿，哑声说：“小笋儿呢？”

不管洛轻寒说什么，怎么让她伤心绝望都好，她的小笋儿总归是无辜的。

那么可爱的小家伙，总不能真的变成一个杀人工具。

然而，洛轻寒却淡漠地告诉她，“小笋儿是九尾狐之后，作为你我的孩子，他注定不能和普通孩子一样成长，他该从小磨练，才不会荒废了一生潜能，让恶人在他还未来得及长大便有机会近身杀害他，所以，我已经把他送走了。”

折火听了他的话，无比地难以置信地望住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几乎气绝：“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他应该从小磨练？可你知不知道小笋儿才多大！？他出生尚且未满两个月，你让他去磨练？！他还那么小！洛轻寒你有没有心！你把我当成生子工具，难道你对小笋儿一点爱都没有，在他这么小的时候就要让他学着怎么面对血腥，难道你真的要把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杀人工具吗？！”

“火儿，我是为了小笋儿好。”

“你不要再自私地自以为是的说是为了小笋儿好了！你去打听打听，谁家的爹娘不是把自己的孩儿当心肝宝贝一样的宠着，到你这，你让一个连牙都没长的小婴儿去磨练，他出生至今，都还没来及享受过多少温情，你便要送走他……你问我愿意不愿意吗？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私！”

折火越说越崩溃，从未有过的愤怒，乃至歇斯底里的绝望，她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杯子先是在洛轻寒的额角发出一声闷响，再咣当一声掉落地上碎裂成两半，鲜血沿着洛轻寒的额角静静淌落流下。

饶是如此，洛轻寒仍旧是一声不吭，默默地承受下来，再抬起眸缓声说：“火儿你终有一日会明白，小笋儿越小，越需要磨练，他不能一直依靠着亲人为他撑腰。”

“我即便护着他一生一世又如何！他是我的孩子，我护着他有错吗？！”折火说着，眼泪再次泪如雨下，她捂住了脸，慢慢地哽咽地哭了起来，“洛轻寒，你没心没肝，你不要孩子，我要，我大不了，一个人陪着小笋儿长大，所有的苦难我替他挡着，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小笋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