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芳卿就少陪了。”她对母子二人说道。
连决皱了下眉,有点想跟着去。有连夫人在一旁看着,芳卿也不跟他动眉眼官司。但她轻轻动了动腿,踢了踢连决,暗示他让开。
连决还皱着眉,不过到底听她的话,一声不吭地让开了。
连夫人也没有阻拦的道理。于是,芳卿便跟着侍从来到了连昌年的书房。
连决的书房讲究一个雅致,字画古玩、几榻器具,样样名贵精巧。连昌年的书房则突出了古拙,满室器具皆为深色硬木所制,肃然端庄,质而不野。
芳卿进门后,拜道:“太傅。”
“我已致仕多年,‘太傅’就免了。”
连昌年已到耳顺之龄,仍留着半头青丝。他与连决实为父子,但老蚌生珠,比起父子,更像爷孙。听说连昌年平时不理琐事,连决说平时也就晨昏定省见个面,所以他才跟母亲更亲近一些。
芳卿与连昌年几乎素昧平生。第一次见到前朝老臣,她十分恭敬拘谨。
她改了口:“不知大人唤芳卿来是——?”
“先坐。”连昌年抬手,请她在离书桌最近的太师椅上入座。
芳卿落座后,连昌年先寒暄了几句,又关怀着问了问她女儿如何,甚至还有霍行泽,大抵是想了解她家里的情况。如此谈了一刻钟,他才渐渐进入正题,说:“听犬子说,郁令君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可康复了?”
“康复了,多谢大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