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身为女子,主动追求令自己心悦的男子,并不应该感到羞耻,或者觉得丢人。”
芳卿不紧不慢地说着。她虽面向齐漱华,却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是忍着心里话不说,事事都巴望着他主动,却不知道天底下没有谁必须依谁的道理。等他离你远去了,再追悔莫及,才应该为自己之前的傲慢而感到羞耻。”
齐漱华杏目圆瞪,好半天不能反驳。
芳卿也体谅她不知道这些。小郡主自幼没有母亲,没有姐妹,魏王一个当父亲的也只知道溺爱。而且别说她,就连她都是才想通不久。
点到即止,芳卿留下了齐漱华,趁管事还没回来,走去了仙华苑中的楼阁。
她已经从连决的侍从口中问出了他所在的那一间,径直推了门进去。
屋里坐着四个分花约柳的妙龄女子,一个弹琴,一个斟酒,一个调香,一个只陪连决说话。
他本尊倚在沉香榻上,一身落拓,跟那女子谈天时顾盼生辉。她敬他酒,他也喝个干净。
芳卿一进来看见这幅景象,立刻停在门前不动了。
她生气了。
……
芳卿来的时候,连决已经喝了个半醉。
她的病刚好的那几天,他还在追捕永康余党。后来,他就跑到了这里消磨,一天天地等着她出现。每多等一天,就不知不觉多喝几盏,一日醉得比一日快。
在她来之前,连决一直在跟仙华苑的姑娘们“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