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霍成烨就是吃堂馔时多看见一块肉,回来也要跟她报喜,更别提升官了,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家亲她。
升迁于连决而言应当是喜事,但他却没有告诉她。
芳卿的目光定在了他的名字上,不自知地出了神,说不清的怅惘。
舒婧之留意到了她的失态,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连决名字。她以为芳卿又打算利用连决这层关系,于是提醒道:
“令君,他终究是皇后的人。虽然不知道您准备做什么,但与他接触得多了,总归是一把双刃的刀。”
芳卿回了神,没放在心上似的,笑着问:“可据我所知,你先前不是还在同他谈婚论嫁吗?”
舒婧之面色如常,不见待嫁少女的娇羞。她的祖父刚刚亡故,一时半刻也不会议亲了。
“如果不是同路人,即便是夫妻也无济于事,像和怡长公主和驸马,宫大人李大人。不论最初怎样琴瑟和鸣,只要道不同,迟早还要分道扬镳。下官见到连决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和他不是同路人。”
她道:“像您和霍将军,闻大人和闻相公,才是我们这些女子向往的姻缘。”
芳卿听了舒婧之的奉承,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想得开便好。”
她说完转回目光,重新看着地图说:“放心吧,我不会找他的。”
……
寒夜万籁寂静,芳卿的梦中却春光明媚,锣鼓喧天。
她坐在一片喜悦又暧昧的红色中,摇摇晃晃,身体浮于半空,轻柔得像软和的云朵,不知前往何方。她飘了许久,直到一抹刺目的光划开了眼前的红。
天光大亮,原来是连决掀开了她面前的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