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婧之还不知道她查这个做什么,但这种事情,不知道反而更易保住性命。
芳卿又瞧了她一眼,突然灵光一现,再次吩咐道:“你再去替我查一查那天在千秋馆伺候的太监宫女。”
说完,她便起身向御史台走。
天色已晚,穹庐罩下一片发黑的靛蓝,只有红色的宫墙上头还落着一层橙色的余晖。宫中各处已经点好了灯,但静谧的宫苑深处仍然昏暗朦胧。
各部员的官员早已下值,此刻只剩下极少的司官值夜。芳卿一路上碰见了两队巡逻的殿中军,但连决并不在其中。
她提着灯匆匆赶到,御史台只有孙济海一人坐在油灯下抄书。
孙济海见了她就像见到活阎王,先下意识把手里写的东西藏起来才来见礼。
“令君这么晚是有何公干啊?”他腆着脸问,生怕她不是为了公干而来。
芳卿对他藏着掖着的东西没有兴趣,开门见山说:“帮我查一下元熙三十一年癸卯所有当值的御史。”
“元熙——”
孙济海比舒婧之还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麻利地去翻起了存档。
他一边翻一边回想元熙三十一年癸卯是什么日子,还时不时瞥芳卿一下。她泰然自若地在堂间找了一处坐下,也不催他看茶。
孙济海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她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