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东窗事发,谁都知道他在朝中有人。可只要你把全部的事情认了,就算是陛下也找不到理由继续追究。他现在也不敢动公主,所以只要有一只替罪羊,他也愿意顺水推舟。”
一直以来,都是芳卿负责帮薛平志掩护打点关系。钟世林因为更受永康的宠爱,所以总能在床笫之间求得好处,经手银钱往来。
闻汝琴接触更核心的枢机,而且她在朝中的势力千丝万缕,纵横交贯,永康既用得上她,也不敢拿她顶罪。真正危险的,就是他们这些中级官员。
芳卿打开朱砂,稳稳地在钟世林面前一放:“这个人不是我,就是你。”
钟世林浑身颤抖着,像老牛一样喘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吃人。他也对这些规则心知肚明,只是因为他输了,所以不愿承认罢了。
他们都清楚,如果芳卿没有先下手为强,现在跪在这儿的阶下囚就是她。
“所以你也别怪我,”芳卿虽然这样说,但脸上一丝歉意也无,“一切都是殿下的意思。”
“什么殿下的意思!分明是你的意思!是你从中阻挠,不让我见到公主!”
“那又如何。”
“你到底对公主说了什么?!你这个卑鄙的贱人,只会谗言佞语!一定是你在公主面前污蔑我!”
钟世林沾满污垢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着,浑身沉重的刑具令他无法站立。他就像一条泥沟里的虫子,在死前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
芳卿瞥着他,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钟大人还不是一样买通了御史,在群臣面前泼我的脏水吗?”
她又俯下身说:“托你的福,我又升官了。倒是你的位子,陈大人已经给了别人。还有你的府邸,我也让人查抄了。当然,查出什么东西是我说了算。但是如果你肯认罪,我就会派人照顾好你在青州老家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