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婧之。”
连决马上呛住了,背过身去狠命咳嗽。
芳卿见状,讶然低呼了一声,就要离座给他拍背。但连决背对着她,又看不到,只想着不能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失了仪态,很快就转回了身。
他重新坐正了,不过又清了几下嗓子,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好受些了?”芳卿担忧地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就不开玩笑了,怪我。”
“不,”连决一开口,喉头又一阵痒痒。他压抑着不适,皱着眉满脸恼色:“一定是我母亲又说了什么。您千万不要听她说的,我与舒家的女公子绝无半分瓜葛!”
他的眼下微微泛着红色,不知道是咳得还是恼得,神情一点也不自然,像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
芳卿暗暗打量着他的模样,心里大为意外。以前只知道连二公子多情风流的名声在外,却不知道他还会这般在意自己的名节。
比起酒色之徒,更像冰清玉洁的兰襟。
只不过,她现在不敢再开这孩子的玩笑,便说:“连夫人哪里与我说过什么,是我自己听说的。这次搬迁,受了令堂不少照拂。她知道我女儿一个人在府上,前些天还送了不少米粽和樱桃桑葚过去。我正想再登门拜谢呢。”
她有意转开话题,但连决反而比刚才更加不安了,仍揪着他的清白辩解:“令君,不管您从何处听说,都是谣言。您切勿相信,我与所有女子都是清清白白的——”
他也知道自己在外面是个什么名声,所以这话说完,又有些后悔,好像他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连决定在当场,一阵哑然。十八年来,从未像今夜这么狼狈过。
芳卿见他戛然而止,只好笑笑说:“好,我信你。”
我信你。
……
连决发觉她终于不再用敬称说话,不自知地翘了翘嘴角,不知道以后他是不是也能跟她“你啊我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