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处?”
“在钟楼附近,原先宫静大人的住处。”
“哦,那个地方。”
皇帝的神情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但芳卿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下午,她去看了宅子,马上明白了皇帝若有所思的原因。
“这原来的宫府与连府比邻而居也有四五十年了。”房仲给她介绍:“宫氏的渊源,想必您更清楚,小人就不卖弄了。您最担忧的规格啊,是绝不会超的。”
芳卿站在大门前,门口刚泼了水清扫,水渍还没干涸。两扇门大敞着,露出里面工巧的影壁。
朝廷对什么官住多大的宅府都有规定,虽然也有宠臣被赐下了更高规格的府邸,但保不齐就为将来留下了一条罪证。
她望向旁边的建筑,连家高高的屋脊和悬鱼在太阳下闪着灼目的金光。
房仲也仰起头,随她一起看了看。
“郁大人,您是顾虑连府——?”
一阵轻快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
长街的尽头,连决一人一骑适时出现。他还是一身锦衣,远远一瞧就是英姿勃发的模样。他驾着马,到了家门口却不减速,一直冲到他们面前才勒住马头。
“郁令君?”
连决问着,翻身下马。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每一瞬间都展现着年轻人的潇洒和豪迈。
芳卿也觉得赏心悦目,微微弯了眼睛,“连公子,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好。
不仅是见到面好,这个说辞也好。
连决还在马上时就扬起了嘴角,现在更是笑开了。可是他笑着一抬眼,首先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