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都不是良人。
山鹤龄看了芳卿留给连决的手帕和香包,用料都是宫中常见的贡丝贡绸,图样也没什么特别,更没有绣字,寻常得要多少又多少。赠物之人是个心机缜密的女子也说不定。
所谓睹物思人,似无若有,才能牵肠挂肚。如果在绣品中留下证据,就是落了下乘,只剩媚俗。
连决向来不会为情所困,什么女子与他暧昧的手段都能识破,现在竟然没有瞧出这位姐姐的心思,一定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山鹤龄无声地笑了笑,抬眸瞥了连决一眼。他还拿着那方丝帕和香包端详,可见犹不死心。
谁能想到,处处留情之人最难过情关。
山鹤龄不希望好友耽于风月,所以有意让他断了念想:“那这位佳人兴许是哪个妃嫔吧。”
连决露出了苦笑。
“你也这么觉得?”
他看出芳卿已经嫁人的身份后,怅然若失了许久,不过仍然心存侥幸。可她说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又几乎印证了他的猜想。
如今连山鹤龄也这么说,连决愈发相信芳卿就是皇帝的某个妃嫔。
想到皇帝,他的神情沉滞了下去。如墨的眼睛隐去了光辉,俊逸的面容渐渐显出峻刻的一面。
“她留给你的手帕和香包也没有半点蛛丝马迹,那就是没留下能证明她身份的证据,不怕给了你,不怕人查。”山鹤龄劝道:“多想无益。宓妃留枕罢了。”
连决又何尝不知,对方若是帝王妃嫔,自己只能落个一寸相思一寸灰的下场。像传说中的陈王和宓妃,纵使相见,也只能在梦中互诉衷肠。不能动心的感情再热烈,也只能是一场幻梦。
但情之一物最动人处,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