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月刚过,但春日未到,冰雪还没消融。在池边站久了,只能感到清冷的寒意。
他笑问:“现在不是还在冬天吗?池边哪里来的草?”
芳卿一愣,拿着香包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
天潢贵胄,才兼文武,但眼力实在差了些。人无完人,这连家二公子也不是十全十美的。
她又将手往前伸了伸,解释道:“冬天自是没有的,所以我在夏天采了许多,装在了香包里,平时就戴在身上。”
官场上应酬多,她酒量又不好,哪儿能放任自己喝醉。所以每每赴宴,身上都会带些解酒的东西。
连决的笑意一滞,视线终于从芳卿的脸上挪开,落在了她拿着的香包上。
“原来如此,”他朗声笑开,大大方方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香包有一丝和刚才那方手帕相同的香味,还有沁人心脾的清香。连决嗅过之后,拿香包掩着嘴角,暗暗一笑。
酒醒了,人却又醉了一回。
他又拿着嗅了嗅,然后顿住。
因为姐姐是皇后的关系,他时常入宫,却不知道还有醒醉草这样的典故。眼前的女子要么懂得特别多,要么就是深居宫中的……宫人。
连决重新抬头,再看向芳卿时,已经开始患得患失了。
“对了——”他想问芳卿的姓名,张口却卡在了喉咙里。
她明显比他年长几岁,称“姑娘”不合适,听着也轻浮,多有冒犯。以她的年纪,多半已经嫁人,她梳的发髻也不像云英未嫁的样子。
连决的心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