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面见几位军机大臣,商议东南沿海的战事,一议三个时辰。军机大臣站得双腿隐隐发僵,陛下却还旁若无色。
听说后宫那位婕妤娘娘死后,陛下对于政事的勤勉变本加厉,几乎快到走火入魔地步。
前几日?有一六十多岁的老臣,扛不?住陛下如此高强度议政,倒地晕厥。
陛下扬手把老臣拖下去,议政却还要继续。群臣均暗暗在上朝前多食了一餐,以保证有充足体力。
在朝堂上累晕过去属于御前失仪,丢人遑论,贬谪罚俸肯定是?少不?了的。
好容易挨到逢十休沐,百官暂罢朝,抓紧机会在府邸上调养生息。
陛下近来夜眠不?佳,常常三更天便自然醒转,清醒到天明。
夜色一点点褪去,朝霞似桃。
该上朝了。
他徘徊着念头。
晚些才想起今日?休沐,不?必上朝。
徐徐起身,静坐半晌,发觉无所事事。休沐还莫如上朝,起码忙碌的生活能把他充实。
一闲下来,方褪去的怅惘之意又似雾气,卷土重?来。
想从?前她在时,这样?的日?子再美好不?过,他可以放任她在长信宫留到天明,再施施然起身,和她一道用早膳。
再有闲暇,可以写写字,她在身畔研磨,说长道短。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慢慢折磨的滋味,才最毁人销骨。
起身,更了衣。
用过早膳,照例往翠微宫走一遭,看看那些蝴蝶养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