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沉沉道,
“给她用,什么名贵药材都用,只要把她的命给朕救活。”
孟松暄得令立即准备,可润润的情况远比想象中棘手。
她喝的酒太多,酒性又太烈,加之这些日心病淤积,累劳成疾,恰似一个离魂之人,任凭孟松暄用尽各种名贵药材,亦无济于事。
连在睡梦中,她唇角都在微微渗血。
陛下伫立在润润床边,涌起怜惜。
这只小麻雀的寿数,似乎真要尽了。
虽不愿承认,但他与她同床共枕两月有余,确实滋生些微情意。这么快到生死离别之刻,他还真有点难舍。
他悔仄,方才对她的那番话着实不宜。
宫人们见陛下留在翠微宫彻夜没走,纡尊降贵,亲自给薛宝林灌药,都惊呆。
润润根本吃不进药,吃药就往外吐,混着血沫子,怎么也救不活。
没办法,陛下只好自己先含了药,然后贴在她血色褪尽的唇瓣上,一点点喂给她。
他吻上她。
吻她唇的感觉好奇妙,软绵绵。
他以往也动过吻她的念头,当时觉得她太卑贱,一时打消了。谁知第一次吻她,竟在如此棘手情境下。
滋味,很是令人难忘。
薛宝林,
他心想,长吁短叹,
之前朕说要杖毙你,罚你,都是骗骗你的啊。
她还在跟他妹妹一样的岁数,如花明媚的年纪,他怎么忍心真杀她呀。
即便她真使贵妃滑胎,他也会尽力保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