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在背后看得差点笑出来。

老板孝死了。

老爷子半截身子入土,千里迢迢过?来看一眼宴秋的腿,连一口热乎饭都没吃到,被?赶走了。

老爷子在这里,林晚晴和她都不能放开了相处。

难得的能靠身体不好,在林晚晴面前撒娇的机会,宴秋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等到林晚晴回?病房时?,里面只有宴秋一个人。

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身体靠在桌子边缘,面对远方的林子,嘴角扬起一抹张扬又无畏的笑容,小口在喝啤酒。

“宴秋!”林晚晴呵斥,“这几日的酒是你喝的?!”

宴秋耸着肩膀笑一笑,“偷俞菲的酒,我尝个咸淡。”

林晚晴心想,我信你个鬼。

她像保护个国宝似的站在宴秋身后,用手臂微微揽住她的腰,借一点力?气。

“秋秋能站起来了。”

她想抢宴秋手里的啤酒罐,结果?易拉罐被?后者高高举过?头顶。

林晚晴无奈,允许她喝这一次。

宴秋戏谑的眸子透过?金丝眼镜看向她,“医生嘱托多站着,甜甜该不会真?喜欢我坐轮椅的样子吧。”

如果?她真?喜欢,坐轮椅也行。

可刚做完手术,宴秋要?迫不及待的尝试,双腿可以毫无保留站立的爽快感?。

好像一个人在黑暗的山洞里蜷缩久了,突然?被?阳光笼罩,站在山巅舒展身体。

又好像是一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阴暗爬行,突然?爬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直起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