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病房里,只有角落里的一盏小夜灯在亮着,棕色木门上?镶嵌了一块玻璃,夜晚走廊上?的医生会往里面看。

强烈的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让宴秋很快进入恍惚中。

“角落里的纸盒,装的是什么。”

林晚晴半梦半醒,“不告诉你。”

宴秋没有急着去问?,说了一个和现在毫不相干的话题。

“甜甜不是林家的孩子,是你母亲在婚前找了别的男人生的,想找亲生父亲吗。”

林晚晴一秒睡着,宴秋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她一觉睡到凌晨三点四十,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宴秋轻悄悄下床,手支撑在墙壁上?在病房里慢慢走动,没有借助扶手和手杖的力?。

走了一圈又一圈,汗水把背后的睡衣浸透。

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当宴秋把双腿站直挺直脊背时?,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热流从?膝盖涌动。

这是一种她之前勉强站着时?从?未有过?的爽快感?,直冲天灵盖。

宴秋腿脚不稳,差点倒在阳台边缘,右腿立刻稳住了身体的平衡。

一轮朝阳从?远处灵地的天际线上?缓缓腾起。

呼吸着来自远方林地,冷冽清新的空气,宴秋的全身被?朝阳沐浴,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庆幸感?。

她不得不相信有命运这个东西存在。

宴秋哼着当地的民谣,浅笑又戏谑地看着太阳升起,用大拇指和无名指把啤酒罐打?开,喝了满满一口。

床上?的林晚晴在黑甜的梦乡,宴秋的动静很轻,不敢惊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