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白驰已到了跟前。

沈寂是胆怯的,但还是朝谢孝儒一揖到底,严肃恭敬道:“国公爷,小子言尽于此还望国公爷多多思量。吾妻来寻,我夫妇二人就不打扰了。”

他后退了两步,才转身朝白驰快步走去,最后两步几乎是小跑到了跟前。拉着她,既小心翼翼又欢快雀跃的离开了。

谢安站在路中间,两边张望,一时看糊涂了。

“家主?”

谢孝儒忽地身子一晃,像是站立不住,谢安惊慌扶住,又想去叫住刚走的沈寂。谢孝儒却一把拉住,眼底泛红。

他不是没说清楚,也不是家族不够煊赫富贵。

而是阿寂自始至终就不相信好运会降临到他身上。

谢孝儒也是在这一刻明白了儿子所说的那句,“我,命不好。”

昨晚,沈寂同白驰一大段的内心独白,公主听后泪眼朦胧,谢孝儒却只看重儿子心性纯良,还倍感欣慰。

他说: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视吾等人命如草芥。一句话便能断人富贵生死。

他说: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

他还说:这样的祸事怎么就被我遇上了!

当时谢孝儒抚着胡须,笑意深深,觉得儿子年纪轻轻能看明白福祸相依的道理,不贪慕富贵,不想攀附皇亲。也没有动歪脑经耍小聪明。不沾沾自喜,营营算计。是个难得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