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坐过来,递给铃兰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铃兰掀开车帘挪出去,和侍书并排坐着赶车。
沈寂挨着白驰心里就会感到很高兴很踏实,他说:“那店家娘子编排咱们的是非我也知道,她说我也就罢了,但她说你却不能忍。”
白驰:“可你一直忍着,怎么要走了反而不忍了?”
沈寂拉住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像看着一块无比纯洁的美玉,“娘子,我知你心善,可你也不必何人的委屈都受着。咱们无法对抗虎豹,只能暂且隐忍,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头上撒野。”
白驰笑了下,看着他一脸孩子气。她不是忍气吞声,而是根本不在意。就像是一个小虫子偶然落在了她的裙摆上,弹掉就是,抬脚就踩死了。又或者她正盯着衣摆的小虫子发呆打发时间呢。
夫妻二人都觉得对方是世上至纯至善之人,都要被自己护着。
沈寂又道:“我原想给她些教训,又想毕竟是个女人,我是男人总不能打女人。娘子,那店家娘子固然可怜,但她的可怜并不是我们造成的,她因为受到了伤害就要去伤害别的女子,这对吗?当然了,那店家也实在可恨,所以我才斥责了他那么一句。但愿他能听的进去。”
白驰默了默,忽然道:“到底是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了。若是那店家娘子能自行决定婚嫁和离,而不被世人指指点点,不仰仗男人过活,她还这番作为,我绝不饶她。”
她心生感慨而言,说完发了会呆,回过神才意识到沈寂诡异的沉默。
沈寂的心思不难猜,他自小就敏感多疑,只面上隐藏的好。白驰说到“自行决定婚嫁”,他定是以为白驰在说他俩。他这婚事来路不正,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平日里藏的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