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却突然动作,双手握住他的右手,狠狠咬了下去。

屋外有嘈杂的叫卖声,孩子的追逐吵闹声,还有人捏着嗓子尽量小声的驱赶,那声音是熟悉的,又很陌生。

直到有女人尖着嗓子叫骂,“凭什么不给我家孩子在这玩?凭什么?这客栈你包了啊?都是花了银子的凭什么惯着你家!”

白驰倏忽睁了眼。

沈寂在门口轻声劝说了几句,急急推开门,见到白驰直愣愣的坐着,又气又无奈,“吵醒你了?现在不讲理惯着孩子的太多了,我让侍书看着点,那小子不会说话容易得罪人。”

白驰一定一定的转过脸,像是忘了擦油的机械轮轴,看上去有些吓人。

沈寂面上忧色更甚,上去抓过她的手就要诊脉。

白驰像是成了受人控制的傀儡,掀开被子,外衣也不披一件,散着头发赤着脚,直直就往门外冲。

沈寂吓了一大跳,幸而他反应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后背猛地抵在门上,张开双臂,哐当一大声,吓得屋内屋外都是一跳。

沈寂冲过去那一刻忽然意识到白驰大概是得了梦行症,心念急转,不想因抱住她而惊吓到她,只打算拦住她不叫她出门,不料这客栈的老房子年久失修,房门摇摇欲坠,稍用力撞击一下,竟是这般惊天动地。

店家娘子也听到了撞击声,伸出脑袋,大骂,“哪个杀千刀的不爱惜我家屋子?弄坏的,是要赔钱的噢!休想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