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满含笑意的看着他,看到他鼻尖冒汗,还捻起帕子替他擦了擦。
沈寂握住她捏着帕子的手,“你跟我一起走!我不能将你丢在这个我完全想不通危险未知的家里。”
“说傻话了不是,”白驰轻柔的朝他吐气,“现在掌家的是四叔四婶,不是大伯母,如今家里其乐融融,没有谁欺负谁。”
“不对,”沈寂两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你听。”
白驰:“什么?”
沈寂脸色凝重,羞愧道:“《斩夫郎》!我在云亭县听过这出戏,就是麓山书院所在的镇子。谁人家都有可能请戏班子来演这出戏,但是我沈家不可能。因为,因为我们家的老太太就是另一个陈氏女啊!可怜老太爷正头娘子没有郎氏那般的勇气和好命,生生被药死了。这事,我也是偶然听大伯母背后议论老太太才知道的。”
“有意思,”白驰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因为轮回的缘故,她已不是第一次听沈寂说起这段家丑了,可每回都被他一副我血液里就带了恶,我为我的家族感到耻辱,又气又摘不干净自己的表情逗乐。
笑声轻缓动听,是沈寂所不熟悉的笑。
他定住,慢慢转过头,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从昨日醒来就一直让他不安而下意识又被他排除在外的最大的“想不通”就在他身边。
他想不通……
“阿寂,”她饶有兴致的端详她,嘴角噙着笑,浮于表面的微笑,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