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青僵住身形,缓缓垂下眼,不知道应晚为什么突然和自己提起这一茬。
“我那时候总是在想,要是有一天,你真的带了别的人回家,我该怎么办。”他听到应晚笑了一下,“但是后来,我想通了。”
“无论是谁,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在那个人面前吻你,抱你,引诱你和我做。”应晚抬起头,望向他的眼底清澈坦荡,“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你弟弟搞在了一起。”
他说:“于白青,这是背德的爱。”
话音落下,应晚微微偏过头,抿平嘴角,安静地触上了男人的唇。
唇瓣轻轻地磨蹭着,既柔又重,他将所有的情绪和想要说的话,全都融化在了一个吻里。
这是他许下的承诺。
纵使生死相隔,爱意永存。
“哥,”一吻毕,应晚抬起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缓的叹息,“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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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机案发生后的一周,萨瓦尔警方派来的人抵达了IFOR部队南美总基地。
几天前,他们接到巴拿马警方发来的通告。原计划在上周乘搭航班送往萨瓦尔处决的“鱼”在劫机事件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随后,巴拿马和萨瓦尔两国边境总局接到了IFOR驻南美洲执行部队的通知,称IFOR在执行解救人质任务的过程中营救了两名受伤的巴拿马警员,还有一名他们负责押送入境萨瓦尔的犯人。
和巴拿马方面进行沟通后,萨瓦尔警方决定直接派人前往IFOR驻地,带走那名落单的“鱼”。
不知出于什么顾虑,巴拿马警方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让押送车队过来领人,只派了一辆押运车和四名警员。
从萨瓦尔赶来的四名警察刚抵达IFOR的基地,就发现训练场外整整齐齐停了好几辆执行部队的越野车。
等候在训练场前的副官见人已经到了,走到其中一辆车的车门前,隔着车窗和坐在车内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片刻后,车上下来了一名身形挺拔面容英俊的男人,胸前佩戴着区域指挥官的衔章,
四名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IFOR驻南美的指挥官本人。领头的警员连忙上前,伸出手和站在车门外的男人寒暄:“Yu队长,久仰久仰”
和他客气地握了握手,姓于的指挥官微微颔首,视线扫过他警服的袖口,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跟在指挥官身后的副官先发了话:“为了安全考虑,我们会护送各位返回萨瓦尔境内,几位是要留下来休息一晚还是直接出发?”
听到副官这样说,领头的警员微微一愣,似乎还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没想到国际刑警方面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连忙开口:“我们直接带着犯人返回就好,倒是不用麻烦贵部”
”那可不行,”站在一旁的指挥官淡淡出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们只有四个人,人手明显不够。要是半路被‘红尾鱼’的人埋伏,出了什么差错,我这不好交差。”
和身旁的同僚对视了一眼,警员似乎仍然有些为难:“可是……”
然而,眼前这位IFOR的老大像是丝毫没有看出他们的犹豫,吩咐下属将犯人带出来,随后便重新上了IFOR的越野车,一副等待启程的状态。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那名由他们负责押送回国的死囚被IFOR的士兵从羁押所里押了出来。
犯人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死囚囚服,眼前蒙上了一层黑布,双手被用镣铐紧紧拷在身后,严格遵循着死囚在押送过程中的统一装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囚犯的颈间刻着一道若隐若现的绯红,就连唇角也破了一小块皮。
不约而同地从青年身上移开目光,几名萨瓦尔警员的神情都有些意味深长。
虽然这种情况在看守所里并不算少见,但他们以为部队的纪律会更严格一些。这样看来,IFOR的这帮人也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
应该是知道这人马上就要被处决了,心里也没什么顾忌,在牢里尝了味道。
对比完指纹和照片,确认身份信息一应无误,一行人将犯人押上了押运车。
旭日东升,押运车在前方开路,后面跟着四五辆IFOR的警车,浩浩荡荡朝着萨瓦尔的国境线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