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上等货。
塔利不得不在心里承认。
可是,往往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
象庄红灯区一向是个鱼龙混杂之地,出现在这里的什么人都有。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中仇家使下的美人计。
他在生意场和上流交际圈混迹了那么久,自然知道一套圈内的潜规则。
无论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只要愿意陪在这帮人的身边,就应该做好了要付出身体作为代价的准备,他不相信这人来之前不知道这些。
大部分像青年这样的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谁知道这样令人怜惜的脆弱外表下,掩藏着的是一颗怎样攀附名利的心思。
他是这场宴会的主人,自然是最容易被盯上的钱袋子。
电梯缓缓停在十七层。
塔利看到身旁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和自己道了个别,便同时伸手揽上了青年的腰。被两个人同时制着往外走,青年完全束手无策。
电梯门朝两侧打开,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太妙。
在经过自己身旁的时候,青年从袖子里伸出右手尾指,轻轻勾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先生。”
青年轻声说。
塔利听到了青年的声线,轻软、沙哑、不是一般的楚楚可怜。
他最终还是发了话,中断了这场荒诞的三人行。
作为聚会东道主,那两名富家子显然还是挺给他的面子。
听到他想把人留下,两人即使面上流露出几分遗憾,却还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忍痛割爱。
电梯门再次关合,电梯里只剩下他和青年两个人。
青年仰头靠在电梯墙上,轻轻喘着气,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系起被人扯散的衣领,他面带疲惫地对着自己笑笑:“先生,可以帮忙按一下二十八层吗?”
他的新泰语发音有些生涩,听起来不太像本国人。
塔利按下楼层按钮,头顶上方的数字继续往上滚动。
他问青年:“为什么去二十八层?”
将胸口捆成卷的钞票拿出来,妥帖地收回裤兜里,青年对他弯起眼角:“还有客人在等我。”
今晚,整栋楼都是被他包下的场,住在二十八层的应该也是他邀请来的宾客。
塔利拿起手机,在邀请名单上快速翻阅了一遍宾客名单,发现安排在二十八层留宿的,是首府一家国际邮轮集团的董事长。
这名董事长叫做素顺,四十多岁,在圈子内的名声不太好。
有传言说他只喜欢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孩,在办事时手段暴虐花样百出,陪过他的人不是伤就是残,甚至还玩死过人。他后来给首府主管司法的议员塞了不少钱,才将那件事大事化小。
看到青年垂下眼睫,默默整理起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塔利转头问他:“你很缺钱?”
“对啊,”青年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弟弟生了重病,急需要用钱,这样来钱最快。”
站在顶楼的灰背猛地捂嘴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偷偷咒自己。
电梯停在二十八层,青年低声谢他帮自己解了围,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发现电梯门又缓缓合上了。
塔利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