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恒这次过来,不是要去挑衅谁。他只是仍然有些不放心,又或者说,他也想让自己彻底死心,“这次的事情是我抱歉,严先生如果想走法律程序起诉我,我也接受。”

严均成神情寡淡,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不过我也不后悔。”骆恒也从容地跟他对视,“我依然觉得严先生你很危险,你们的感情,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评价什么。只是,严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是小晚以前的男友,你也亲眼见过她跟陈牧过去有多幸福,你真的不介意吗?如果有一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伤害到小晚怎么办?”

严均成神色冷峻地看他,眼里满是寒光。

骆恒却不后退,咄咄逼人,“思韵是陈牧的孩子,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陈牧跟她的婚姻没有问题,他们在一起十二年,你不可能抹去陈牧的痕迹。我相信,你跟陈牧肯定见过,陈牧也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你算什么东西?”

严均成目光冰冷,淡声说,“既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还说什么废话?”

“严先生,你控制不了你的嫉妒。”骆恒说,“你甚至都不想进这个小区。”

他后退一步,“今天我在跟自己打赌,如果你进了这个小区,那是我小人之心。我自知能力不够,无法跟你比拼,但如果有一天你伤害到了她,我也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

严均成已经淡定地活动了手腕,这样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他实在也想当一个好人,可眼前这个好人,太聒噪了。

骆恒一声闷哼,一脸痛楚地弯下腰来。

他也不是全没脾气的人,自然也会还手。

一触即发。

两个男人在深夜的街道边,挥拳相向。

严均成觉得他实在太过虚伪。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何尝不是嫉妒?嫉妒她被他打动,嫉妒她选择了他。

满腔的嫉妒化为这些狗屁不通的话来试图激怒他,还以为自己多么仁义、高尚。

“她说你是一个好人。”严均成冷冷地盯着骆

恒,“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看走眼。不过路人而已,看走眼也没关系。”

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较量,的确是因为女人,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这样的时候提起她。

严均成离开前,用指腹随意地擦了擦嘴边的血,回到车上,又仔细检查戒指,还是失策了,下次千万要记得,动手之前摘掉它。

他的确介意。

可那又如何,即便是从前,他妒火焚烧时都不敢让她受半点烫伤,更别说她现在还赠与了这个承诺。

不过是十二年罢了。

他跟她会有十二年、二十四年、三十六年,多得是时间,总有一天,他会将别人留下来的痕迹,一一全部擦拭掉,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另一个人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