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情绪不稳,她的语速也变得很慢,却异常坚定,“我不喜欢你出题考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你亲口主动告诉我,当然,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可以不用着急,我允许你有秘密,也允许你瞒着我。我有足够的耐心跟时间等你准备好,一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这件事,跟骆恒没有关系。
正如她对骆恒说的,他不是她,也不是严均成,那么,为什么要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要让这个人来评价他们的感情?
严均成只是沉静地听着。
手却收得越紧,他终于没再掩饰自己,他就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至于……”她停顿了几秒,语气也变得难过起来,她闭了闭眼,“我从来没觉得你可怕过,也没有想过要因为这件事而跟你分开。你不要再讲那些不好的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无论你怎么样,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我又怎么会否定这一点?”
他说他躲在暗处十来年,他说远远不止她看到的那些。
可那又怎么样?
他伤害过她吗?他甚至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骆恒又凭什么要说他可怕、恶心、变态呢?
严均成想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也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她没有离开他、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当然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是现在这样,她抱着他,为他掉泪,许下一年、十年、二十年的承诺。
他要她永远这样包容他,他狰狞的妒意,他晦暗的内心,通通都包容,一如当年。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即便到了这个时刻,他也在她耳边强硬地说,“你想都别想了,现在谁也拦不住我。”
郑晚顺着他的话哄他,“知道,谁都拦不住你。”
他当她的眼泪、她远远不及他深的情意当成失而复得的宝物,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旁人哪怕只是路过,只是不经意地多看一眼,他都警铃大作。
郑晚仍然叹息,他明明这样害怕她的惧怕,却又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事?
他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像当年,他从不会隐瞒他的控制欲以及占有欲,谁要是缠着她,他用拳头逼到那人对她避之不及,写满了情意的情书也会被他当垃圾一样扔掉,他明明白白地将他所有的弱点,所有阴暗面都给她看。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就是这样爱你】
郑晚抱着他想,他大概遇到她的时候,真的没有那样聪明。不然,只要他稍微冷静一分,哪怕只有一分,他也该想到,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被吓到。
严均成累了。
这么多年他很累,不过晚上九点,他便沉沉入睡。郑晚躺在他身旁,借着外面的月光,出神地看着他。
他睡得很熟,她伸手,从他的眉峰到鼻梁再到嘴唇,他也不受打扰。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男戒从睡衣口袋拿出来,拉过他的左手,悄悄地为他戴在无名指上。不禁莞尔一笑,这个戒指很适合他,大小也正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