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我会信吗,就算相信泥人以血为生的说辞,一个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的泥人,要我为它赐血,未免痴人说梦。”
宛如晴天霹雳,悠悠难以置信地盯着铁牢外的青年,一时间心凉了半截。
竟是假的……
可恶!她道顾赦怎么还如此好骗,竟给了她假血!
目光掠过她咬牙切齿的表情,顾赦藏在面具后的眉梢,略微一挑,将握住的泥人放在地上。
他长指一拨,将小泥人从门缝推进铁牢。
“此地简陋,就委屈路少宗主待上几日了。”
地牢出口发出轰隆响动,长长的阶梯后,外界光亮透了进来,正是在富丽堂皇的府邸内。
萧善木从外将通道封住,回头视线落在顾赦右手,眉头微皱。
“公子赐血给路姑娘了。”
魔血非比寻常,且不说对魔物的威慑力,被有心人得到会生多少事端,单是五花八门以血为媒介的邪术,就足以造成不小的威胁。
似是看穿他心中所忧,顾赦侧过脸,夜风拂面而来。
“莫非先生也以为,我会受个小泥人蒙骗,轻易赐血,路杳派其来要血,是为魔鳞,我不过顺手推舟罢了。”
萧善木眉头一松,原来如此。
他虽希望路杳能让顾赦有所改变,多些生气,但也不希望对方直接让顾赦做出不理智的事,那很危险。
现在知晓顾赦是有意为之,他便放心了,只不过……
萧善木疑惑地望了眼。
站在池边的青年,注视着风中摇曳的荷叶,微微垂下眼帘。
他虽面无表情,但凭着累积许久的了解,萧善木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心情并非表面的平静,动怒谈不上,但似乎有几分气恼。
魔血之事既早有预谋,他又在恼什么?
没料到顾赦变得如此狡诈,还把她关起来了,在牢里的悠悠如坐针毡。
早知道,她半炷香的愧疚都不会有。
真身一时半会出不去,悠悠只能把主意打在化身上。
她睁开眼,环视熟悉的地牢,率先看向对面坐在地上的霓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