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廉的手指在他的发丝之间来回穿梭,故意又轻柔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你把我头发都吹乱了……”谈子磬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身边人的动作没停,吹风机嗡嗡的运作声间,他听见景廉说:“一会儿会更乱。”
凸出的榫缓缓被压进凹陷的卯中,空间极小,带了些艰难,最终彻底贴合在一起,咬合得极紧,什么都不能将他们两人分开。
结束后已经是晚上近六点。
谈子磬懒懒地趴在枕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景廉的手指:“我的……”
他的声音太轻,以至于景廉没有听得很真切。
“什么?”他靠过去问。
谈子磬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了碰:“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景廉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手扣住谈子磬的五指,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鼻尖:“那我从今天开始就不洗澡了。”
谈子磬有些累。刚刚运动的时候被景廉摘去了眼镜,他此刻看东西有些模糊,便顺势眯了眯眼,拖长了声音反驳道:“不行——那样好邋遢。”
因为近视,他眼中比平日多了几分朦胧,景廉看得有些入迷,片刻后才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如果我变成了一个邋遢的人,你还喜欢我吗?”
“唔……”谈子磬抬手拉了被子,翻了个身面对着景廉侧躺了过来,煞有介事道,“那应该就不喜欢了吧。”
景廉笑着骂了他一句薄情鬼。
谈子磬没说话,默默接下了这个“爱称”,过了一会儿又翻身趴了下去,两手垫在下巴下面,说话的时候整个脑袋一颠一颠的:“薄情鬼现在饿了,邋遢鬼能不能给薄情鬼施舍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