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 潮湿, 疏离,捉摸不透。
他修长干净的五指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微曲,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程宿屿在红灯前踩下刹车,微微偏过头看她:“今天没空的话……可以改天吗?”
薄诗低着头,正在搜索引擎上查“飙车会留案底吗”,闻言头也不抬答:“不了吧。”
“仔细想了想,我们现在也不是可以单独吃饭的关系。”她垂着脑袋顿了顿,又说:“所以还是算了。”
所以还是,算了。
空气里的温度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骤然降低。
像是一块石头沉甸甸地砸下来,程宿屿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收紧,他的手指仿佛也被冻僵。
这时绿灯亮了。
他阖了阖眼,低垂的眼睫颤抖着,像一只将要振翅的蝴蝶。
“……我知道了。”
一直到派出所门口,他们都没再说话。
易家的律师比薄诗到的更早,与被撞者商议好了赔偿金,两边和解。她在手续上签完字,一转头,就看到易珩坐在门口的座椅上,百无聊赖地打着游戏。
看到薄诗来了,他按下息屏键,欢快地朝她挥了挥手:“学妹,这里这里!”
薄诗走过去。
“hellohello,是学妹的朋友吗?辛苦你送她来找我。”
易珩目光后移,看到她身后的程宿屿,笑容不变,表情欢快地招呼他,像是第一次见。
薄诗脚步稍顿,瞪他一眼,“你干嘛?”
又不是不知道程宿屿是谁。
易珩还是笑眯眯的:“打个招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