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丝淡淡的,轻蔑。
少年并不在意,他习惯了。
那天之后,女孩每隔一段时间会来福利院看他,给他带书、带话本,讲有趣的故事。
程宿屿没有告诉她,自己五岁的时候就不听童话了。
在他的认知里,童话是成年人给孩子编织的谎言,是假的。
但是看着女孩亮亮的眼神,他还是装出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问她后续如何。
……或许也不是装的。
听着她的声音,确实很容易让人沉浸其中,描绘出故事本来的美好。
女孩不常来,但她来的时候,程宿屿总是很开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开心从何而来。
但和这样一个人呆在一起,总不会失落。
最后一次见面的中午,他因为时间来不及打扫厨房,被罚没有午饭。
小姑娘来的时候,把自己随手从家里拿的橙子给他。
“喏,给你的。”
程宿屿怔忪接过。
后院的台阶被他擦得干干净净,两个人并肩坐在上面,女孩有些骄傲地挺胸对他说,她学乐器学得可快了,在哪儿都是第一名,人人都爱她。
少年看着她,想说。
你这样好,当然值得被爱。
但他看了眼手里捧着的橙子,默默把话咽了下去。
那是薄诗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却也是他最惶惑不堪的时刻。
在这样一个送他橙子的女孩面前,少年连说“你值得被爱”都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他和“爱”这个字,一点儿也不相配。
“你不吃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