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薄砚瞥她一眼,心不在焉笑笑,淡道:“他们程家的事,我一个外人怎么会清楚?”
这话说得冷漠,仿佛他不是程宿屿的朋友,而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
薄诗静了片刻,没再说话。
沙发不远处的壁炉还在发出细微作响的噼啪声,里面的火烧得正旺,晃得人眼睛疼。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薄诗说着,这就准备起身。
但就在她打算上楼的时候,薄砚却突然抬头,平静叫了她一声:“薄诗。”
她停住脚步。
“如果已经做好出国的打算,就别再问我程宿屿的事,对你们俩都没好处。”
“什么意思?”
青年淡淡撇开眼,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来:“你应该不是不知道,爸妈和季家那边是什么想法。”
薄诗蹙了下眉:“我知道。”
……不就是联姻吗。
出国就代表她接受家里的安排,同意了自己毕业后会和季霖订婚,然后顺理成章成为薄、季两家合作纽带的这件事。
她之前虽然不乐意,但总也是做过心理准备的。
因为觉得订婚这件事无所谓,反正嫁给谁都一样,至少季霖与她自幼相识、知根知底,和青梅竹马联姻,总好过和素不相识的人在一起。
……薄诗原本是这样想的没错。
但跨年夜上那杯牛奶,又让她忍不住动摇。
人这一辈子,能一眼喜欢上的东西太少了。
东西是这样,人亦是。
所以程宿屿只是对她表现出了一点点的好,就让自己记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