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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了家族安排的婚姻,他告诉父亲他喜欢的不是这样名贵的花朵。

太娇嫩。

比起只能长在温室中的无刺玫瑰,他更喜欢战场上肆意生长的野生玫瑰。

男人的冠冕应该靠手中的刀枪去摘取,而不是从妻子的裙摆上掠夺珍珠来点缀。

然而延续数百年的家族又怎么会放任他这样自由选择伴侣,他们血管里流淌的冰冷的蓝血更不可能相信什么愚蠢的爱情。

老去的男人把这视作羽翼渐丰的儿子对他权威的挑战。

他想的没错,景无阑羽翼已丰,江山在望,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妥协,他清晰地意识到,这只是父亲对他的初步试探——

试探他是否仍旧听话,是否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景无阑没有留半分情面,直接在宴会上拂袖离去。

父子两人从此不再来往。

直到后来的一系列动乱和刺杀,景无阑一度痛恨这些所谓的家人。

他险些在一夜之间失去妻子孩子,恨极之下已经不想去分辨这些人中究竟谁是无辜者,谁又是那个操纵一切的罪魁祸首罪犯,他只想报复所有和他妻子死去这件事相关的人。

但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大概是看到景延被救回来时满身狼狈,毫无芥蒂地叫他哥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