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筱筱追出来嘱咐道:“把衣裳脱了交给管家!”
“知道。”周不渡运起轻功,离开这“是非之地”,踩着瓦顶,来到周廷兰的书房外。
见院子里没什么人,他便纵身落地,准备脱下喜服放在房里,待会儿让管家过来取。从防火水缸前走过时,他没忍住停了下来,在缸前站了片刻,以水为镜,照了照自己穿着喜服的样子,的确还不错。
实际上,他和越千江向来不在意“名”上的东西,举行各种仪式于他们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但婚礼似乎跟别的仪式不大一样,他能感觉到越千江很开心,他希望让越千江更开心。
他不禁产生许多想法,还要再等三天么?只请关系近的朋友,会不会太冷清了?真想让更多人看到穿着喜服的阿越……正思虑间,一抬头,只见余若真站在月洞门下望着自己。
余若真是周廷兰的义子,进得大宅,自然能前往书房等待主人。
两人都尴尬了片刻。
周不渡笑了笑,问:“怎么样?”
他穿着一身红色圆领公服袍,腰系革带,脚蹬乌皮靴,脑袋上戴着一顶展脚幞头,新衣熨帖,面料质地自不必说,暗绣的花纹更是吉祥,皮靴锃亮,幞头里有金丝固定,左右两侧的两只脚笔挺挺的,周灵焰还顺手摘了一朵粉芍药簪在他的帽子上。
“不好。”余若真蹙眉,但他只装了片刻严肃,下一刻就忍不住笑了,“娶的不是我,穿得再好看,又能怎么样?”
“你义父在偏院,一时半会儿来不了,麻烦先帮我拿着。”周不渡把芍药花拔下来扔给余若真,顺手将幞头的两只脚往后折,直接把展脚幞头折成了交脚的,跟顶着两只兔耳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