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渡两眼一闭,倒了回去,反正有师父替自己撑腰,想装死就装死。
“啊啊啊啊啊!”杨悉檀气急败坏,对着床铺一顿乱锤,骂自己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气鼓鼓地钻回护心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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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停,越千江走了进来。
周不渡这才睁开眼睛。
越千江摸了摸他的额头。
两人都没说话。
周不渡从被窝里伸出手,不知为何,忽然很想握住越千江的手。
只一个眼神,越千江便明了他的心意,伸手过来,与他十指相扣。
师父温热的手掌让人倍感心安,周不渡再度睡了过去,但这天夜里,却发了许多颠倒离奇的梦。
一时,看见小小的杨悉檀,灰头土脸、面黄肌瘦。周不渡——实则应该是从前的周温嵘,让他叫爹,他说什么都不愿意。
周温嵘一个劲儿地逗他,杨悉檀被惹得张牙舞爪,气呼呼跑去找师父告状。
一时,看见少年杨悉檀,长高不少、白了许多,斯斯文文的脸,眼里却满是倔强,骑在另一个少年身上欺负人家。
那少年面若桃李,甚至算得上艳丽,但穿着朴素,呆愣愣的,忽然脸颊绯红,一把将杨悉檀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