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渡失笑:“没错,你阿越师父把刀捐了。”
“什么?为什么……”沈浣川看不出刀剑的好坏,但看得出东西是否值钱,自然知道越千江的佩刀绝非凡品。
“反正已经熔掉了,再也变不回去。”周不渡知道越千江是什么态度,一句话揭过此事,趁机把之前想对徐轻云说但没说出口的话讲明白,“师父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混江湖要讲人情、道义,他之所求从来就不是战无不胜,他要的,只是问心无愧。”
徐轻云脑袋低垂。他先前莫名其妙被越千江拿金雪瑕的看家本领教训了一顿,虽觉此举另有深意,但半懂不懂,此时方才回过味来,不由得为从前种种焦躁轻率行为感到羞愧。
他最初渴望成为武林高手,为的只是保护师姐和师兄,其后执迷于武道,却是缘木求鱼,仰慕强者而轻蔑大师兄,则更显浅薄,愧对大师兄多年的照顾。
沈浣川对阿越师父的敬重无以复加,但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两位萍水相逢且正当落魄的外来人何以如此相助?一来是自己从来没有行过这样大的好运,就连天尊跟祖师爷都从未显过灵,二则是觉得周不渡重新定义了“学得不太行”,古墓派实在强悍。
浣川跑到屋里,取来两张治疗外伤的符纸,递给周不渡:“你试试,看你那手……”
为了打磨零件,周不渡手上落下了不少细小擦伤,自觉不痛不痒,不想显得娇气,就没让越千江施咒治疗。但他不想拒绝浣川的好意,接过符纸就用上了。
不消片刻,大部分伤口便已完全愈合。
周不渡留神看了看,黄纸上的符文是前几天沈浣川想画却没能画成的,不禁赞道:“你既聪明又努力,学得这么快,往后不知道会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