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杀手,自认罪孽深重,从不信有人能代死者行宽恕,遵从师命加入崇福宗,只是为了报恩。
虽然随侍余若真左右,但为了将来能够脱身,他一直刻意避免更深入的接触。
当然,崇福宗的上层十分谨慎,对他也有防备。
李清源得了这句话,便才显出轻松神色,有闲心开玩笑了:“多吃菜、少吃饭,再陪我喝几杯么,别那么着急回去看那个被藏在深闺的美少年。不是我说,他虽然长得极好,但年纪太小,柔柔弱弱的,还得要你照顾……”
金雪瑕:“说正事。”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李清源故意逗金雪瑕,反倒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金雪瑕不懂玩笑,没觉得这番轻薄言语有什么意思,只留意到李清源说周不渡“长得极好”,便道:“你的眼神一向毒辣。”
“要不怎么做捕快?放心吧,那是你的客人,我不会多管闲事。”李清源的“破梗”说完了却没响,就又恢复了正经模样,“说回你师尊。玉泉观的老人告诉我,徐谢雨离开时已经三十多岁,算来,现在该有六十几了吧?我瞧着你师尊没那么老。”
金雪瑕:“她是修道之人。”
李清源:“对啊,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旧相识都说,徐谢雨是修士,不曾学过武功,但案卷里有记载,灵通观初开时曾数次遇到流寇滋扰,那些人都被她单枪匹马地打跑了。你说说,三十多岁的修士,怎的忽然就变成了武林高手?”
“我知道了。”金雪瑕放下酒杯。
在他的记忆里,往日的师尊的确跟后来多有不同,但那时他年纪太小,记忆很模糊。
这些年相处下来,他渐渐有了一个猜想,只因平日奔波劳碌,一直无暇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