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糕点之后,他把信烧了,将守在门口的小厮唤了进来。
小厮面无表情,熟练地收起鲜血淋漓的杯盘碗盏,继而取来一个银质的小桶,揭开盖子,把桶放在桌上,又把刚才他拿来切糕点的小刀擦干净,双手捧着,递到余若真面前。
余若真眼里的嫌恶一闪而逝,一手握着周子皙的玉佩细细摩挲,另一只手接过小刀,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并面带微笑地看着,好像受伤流血的是别人。
未经伪装时,他的血是暗红色的,散发着浓郁的臭气,漂亮的肌肤之下尽是腐肉。
他的伤口愈合得极快,为了取血,他需要反反复复地割开自己的手,一刀、一刀,又一刀。
但他面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退,心想着,子皙已经被自己藏了起来,往后的日子很长,不必急于一时,耐心等上几个月,先把旁人、杂事统统“处理”掉,之后再做计较。
不知过了多久,小桶终于盛满鲜血。
余若真把刀一扔,手腕上的伤口瞬间愈合,他整理了衣裳、发髻,像个没事人似的离开了房间。
小厮盖好银桶,以黄符封口,掐诀念咒,又做了重重伪装,方才把桶抱到厨房,命人带出府邸,却不知是送往了何方。
汴梁城红花绿柳,歌舞升平。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