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拖的越久,工地上的人走的越多,两人所在的区域越来越空旷,乌雅雅还庆幸邹语是在这时候发疯,否则在睡觉的居所说起这件事她就算想阻止也没有办法,房间的人太多了。

这样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哪怕夫妻干完一天活后回去躺着说些悄悄话都能被躺在一尺之隔的邻居听见,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邹语摇头,自欺欺人道:“不,不是的,我们是被迫的,明明是她逼着我们两个这样做的!”

乌雅雅失望的看着邹语:“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们那样对我们,你想想你被他们用来钓鱼的丈夫,想想杨雪被打成那种惨样还要受他们玷污的样子”

邹语抱着头拒绝接受这现实: “可他们死了,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啊!我没有勇气死,可每天都在高强度的劳作下活着生不如死,这样的日子过一天都是折磨,我害怕每一个天亮!”

现在空旷的工地上只听见邹语低低的啜泣声,乌雅雅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后问道:“那你想要怎么做呢?”

邹语沉默了一会,道:“秦家在首都基地是有权有物资的人,他们已经找到了秦跃阳的尸体,看到了他身上缠绕的绳子知道是被人杀了的,现在全城悬赏高额物资给提供有关键线索的人并且提供一份基地供电局的公务员位置。”

“雅雅,当初是她让我们动手的,不是我们自愿,我们完全可以将过错丢给她。”

乌雅雅对她失望极了:“你以为秦家是警察吗?和你议论主犯从犯?他们只在乎事实,他的儿子死在了我们手里,所以就算有她逼我们又怎样,秦跃是不是直接死在我们手中的?”

“如果当初没有她们来救我们,你知道我们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就和我们丈夫一样,被绳子捆起来丢在外面去钓鱼,你这样做不是恩将仇报吗?”

“恩将仇报?恩将仇报?我只知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了我们之后就要妥善安置我们,否则就别救啊,让我们在这里受苦受累,她们每天倒是活得滋润。”邹语神色癫狂,脸上都是对云央的痛恨。

乌雅雅搞不懂她这样的情绪是哪里来的,难道是这段时间在工地干活的辛苦让她的心理也扭曲了:“你这什么强盗理论,她是你恩人,又不是你父母,救了你还管你衣食住行的质量,你哪来这么大的脸?”

“可这些事明明就可以是她的举手之劳就能办到的,今天中午你让我请半小时的假去城南买那些破烂衣服,我看到他们了,绝对不会认错,就是他们!穿的光鲜亮丽,干净的羽绒服、保暖的裤子和鞋子,连她怀里的孩子穿的都是高档好货。”

“你看,他们有能力生活的很好,也可以让我们生活的很好,但他们没有出手,任由我们在这个工地上累死累活!”

"邹语,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是迁怒,还是迫不及待的背叛就为了想给他们安这样一个罪名让自己心安理得?"乌雅雅直接撕扯掉了邹语的遮羞布。

邹语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下从地上站起来:“雅雅,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和她们站在一边!”

乌雅雅也毫不示弱:“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升起这样的心思,但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不行!”

“你要是这样一意孤行,非但会给她们带来灾难,也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秦跃阳这样的禽兽人渣难道还不足以看见秦家的肮脏内里吗?他们难道又是什么好人!”

邹语恨恨的看着乌雅雅道:“我跟你真是无话可说!”

乌雅雅自从邹语提出这样天马行空的想法后皱着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总之这件事你不能去做!”

邹语没有搭理她,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快步离开。

乌雅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只好将今天买来的那些打折破旧衣服提着回住所。

羽绒服和棉衣又贵又难买,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们两人都将所有的衣服垫一半在身下再盖一半到身上。

官方分配的房子因为人多各种奇怪的气息混杂在里面,好处就是这么多人呼吸产生的二氧化碳将房间里的温度也提高了那么一两度。

乌雅雅一个人提着衣服疲惫的回到了住所,但她们两人的床铺上此时空空如也,没有看到邹语的身影。

不知怎么回事,乌雅雅的心里重重一沉,连忙将手上的破衣服丢下,着急的扯住身边的邻居:“你有看到邹语吗?”

邻居也刚刚回来,一天的劳作让他身上疼的龇牙咧嘴,看着乌雅雅着急的样子不像作假,摇摇头如实说道:“看到了,在楼下啊,十分钟之前就在了,我还问过她为什么不上去,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