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位置后,老陈才看向挤在两个男人之中很不舒服的妻子道:“也不知道你折腾个什么劲,难道这样就好受点了?”
中年女人虽然感觉到有点挤,但那股窒息的臭味终于淡一点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没和老陈解释:“行了行了,睡觉吧。”
一翻窸窣后,大通铺里又重新归于安静。
大约过了五分钟,老陈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小声在她耳边嘀咕:“银花,银花,要不我们再换过来吧,臭的人没法睡啊!”
中年女人不耐烦的拱了拱肩膀:“换什么换, 忍忍一夜就过去了,明天再说。”
老陈只得委委屈屈的睡着觉,从隔壁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一股股的往鼻间钻,好像自己是睡在农村的粪堆里。
处在议论中心的女人正一脸心疼的拍打着身边的小包裹,哄着里面的小臭猿入睡。
小臭猿身上的羊水已经干了,浑身的毛发犹如缎子似的光滑油腻,此时蜷缩在包裹里有气无力的不时呻吟一下,就和气若游丝的猫叫一样。
从昨天出生到现在小臭猿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上,女人不是没有尝试过给它采摘树林里的浆果,可无一例外的不被它吐了出来。
它还呕吐,连胃里黑绿色的苦胆汁都吐了出来,可见对素食排斥的有多厉害。
“宝宝,妈妈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女人轻轻抚摸小臭猿浑身漆黑的毛发,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着亢奋的神采。
自从进入天灾以后,什么淅淅沥沥和细如花针的绵密雨滴全然消失,要么不小, 要么就是倾盆磅礴的程度,龙岭安全区今夜的雨水就是如此,格外充沛,打在户外大通铺的棚顶上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