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永寿宫事宜,乐希又去了乾清宫,待了约莫两刻钟后,才起身辞行出宫去。

府中也挂着白布,从宫女到侍卫都身着麻布素衣,连前院那些个五颜六色的花都撤去了后院。

前厅端坐着一位长衫青年,青年闭目入定,阳光绕过半开的窗框落在他脸上,光晕将精致立挺的五官渲染得十分柔和。

青年薄唇微动,无声念着送人往生的经文。

前厅外传来声响,青年耳廓微动,缓缓睁开眼站起身走出去。

乐希一进前厅就看见容舟了,实在是他生得太过打眼,立在阳光下又颇有几分羽化登仙的味儿,想要忽视都难。

容舟踩着阳光走来,最后随乐希站在了阴影处,阴影落在他身上时,院儿里偷偷打量的宫女太监才觉得这位公子身上有了几分烟火气。

容舟嘴笨,看着眼前瘦得颧骨都有些突出的小姑娘,一句‘节哀’在唇舌间转了又转,最终却变成干巴巴的一句:“冬阳他们做了些素糕托我带给你。”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不妥,思来想去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见他眼底表情挣扎,乐希顺势接过话题:“他们今日课业完成了?”

这四年里,她和容舟一块儿捣鼓出了个小学堂,说是学堂,实际上和收容所没什么区别。

起初只是捡了些流浪无家可归的孩子回来,因为听课不需要交束脩,后面附近邻里家也开始有孩子过来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