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也没用,乐希想着定了定心神,拨开鬓角散落的碎发应道:“这段路程不费时,就算再跑一趟也不费劲。”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始终提着一口气,左右探着脑袋往珠帘后看去,一双手紧张地扣着,无意识地收紧。

宋嬷嬷凑过来小声劝着:“公主您且宽心,主子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

乐希没应声,她其实比里头的太医还了解钮祜禄贵妃的身体状况。

这四年来贵妃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可太医院的国手太医都不敢拍着胸口说能治,她这个半路出家只学了些中医皮毛的人更没法子。

她也劝过贵妃放开手中宫务好好歇息,可贵妃心思重,即便没有宫务叨扰,也免不了为两个孩子烦忧。

乐希如今年岁已经十七,贵妃免不了在心中愁婚事。除此之外最忧心的就是儿子胤誐,这几年太子和直郡王水火不容,本来这火也烧不到胤誐身上,偏偏他不知怎么和八贝勒搅和到了一块儿。

八贝勒明面上是直郡王一党,但明眼人都能瞧出他野心不止于此,旁人见了躲都来不及,偏生胤誐和胤禟这两人巴巴往上凑。

孩子长大了,好言好语只会越听越烦,贵妃劝得天花乱坠,也架不住胤誐左耳进右耳出。

钮祜禄贵妃早年早产伤身,女儿乌希哈险些去世,事后更是大病一场,里子早就亏空了,如今又忧思过甚,伤病便全都发作了出来。

偏生她性子倔,对儿女都是报喜不报忧,又因为年前病了一场,乐希在宫中住了一个多月,整日守在塌前瘦了一大圈。经此后,钮祜禄贵妃就不许宫中人将消息随意递出宫了。

前段日子贵妃情况好转后,这头件事就是催着乐希和十福晋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