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明白对方身为怪谈的共通性了,此刻对方所拥有的能力就像是那些怪谈传闻中的一样,有着非人恐怖没缘由的特性,将那些原本他人想象出的无中生有的恐怖情况全部都实体化。
只是……
“……一百六十六种怪谈里的特性能力您全部都有吗?”费奥多尔脑海里飞速回忆着与对方有关的怪谈,那些内容描述近乎要把对方描述成不可名状又万能的东西了。
“没错,全部都有。”岑言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颇为自豪地说道:“师父,现在不做人了的我啊,可是很强的。”
确实很强,各种意义上的。
横滨现在流传的怪谈总共也才三百左右,对方一个人就占了大半。
费奥多尔指尖伸进那团幽灵鬼火里,指尖直接穿过了那团火,没有实质性的触感就像是单纯的一团光一样,明明是诡谲不详的鬼火,却带着与对方相同的暖意。
总觉得师父一号对这些东西很好奇的样子,岑言若有所思地问道:“师父,你原来喜欢这种东西吗?”
没想到师父一号爱好也挺怪。
“不……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费奥多尔收回手,扶着对方肩膀坐上了机车后座。
他有些不习惯坐机车,更别提他还没坐稳对方就直接一骑绝尘,如同把油门扭到了最大似的,周围的幽灵鬼火都被拉成了一道光,险些也把他掀飞了出去。
这让费奥多尔在用力环紧了对方腰腹的同时,又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对方到底有没有听他的话。
手下触感温热柔软,跟耳边不断呼啸近乎要把人冻成冰的寒风呈两极,就仿佛眼前的青年并不会受到外界影响削减自身状态,如同定格了一样。
岑言原本想直接挂最高档,但想起师父一号的话还是挂了中规中矩的中高档,因此他此刻并不觉得速度有多快,甚至还有些慢,只不过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吃饭,所以并不着急,也没有再像之前赶路那样开辟路程,更像是漫无无目的在整个横滨闲逛一样
前面的路段似乎起雾了,由薄至浓,从一开始以为是普通寒雾的地步到最后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区区白雾根本不会影响岑言的开车技术,他一头扎进了雾气里,这种果决的举动让身后费奥多尔想要说些什么,但巨大的气流让他完全张不开嘴,又想起这个青年身上的一百六十六种怪谈,索性干脆静静等待事情的变化。
果不其然,对方突然摁下了刹车,在整辆机车都要栽跟头的那一刻,又被岑言顽强地压了回去,人是没有顺着机车来两个大跟斗,但是费奥多尔的身体却没能跟上思绪及时反应过来,顺着惯性撞上了对方后脑勺,眼前一瞬间漫起黑光。
他松开环住对方的手,转而摸向自己额头,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好像撞到了什么了。”岑言没有察觉到师父一号撞上了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碰瓷了。
为什么用好像?因为那个人是从雾中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预兆,但是他侧身往地上看的时候又没看见人影。
就像是撞到了什么怪谈灵异,然后对方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准备偷袭他了一样。
他感受到了新的怪谈伙伴的味道!
费奥多尔觉得以对方的行驶速度会撞到什么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更别提这片白雾里的“人”更多,他轻轻揉着自己额头,“您要下车去看看吗?”
“看看吧。”
虽然这种情况像是恐怖片里经典陷阱桥段,但是现在的岑言根本不怕陷阱,倒不如说他希望这种热情送上门的怪谈伙伴越多越好。
费奥多尔了然地率先下车,看着对方一个扫腿下车停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起来帅气又洒脱,但做出这个动作的人是岑言。
他的额头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因此费奥多尔只能想到如果对方忘记了自己还在车上,那说不准现在能一个扫腿能把他扫下来。
岑言把车停在了路边,拉着师父一号往前寻找了一段距离,但是什么都没有,这一片区域空空荡荡。
他难道把那个怪谈伙伴撞出百米远了?他现在原来已经这么强了吗?
费奥多尔看见这一幕也沉默了片刻,感知到对方那边疑惑中带着些许惊讶和喜悦的情绪,疑惑他能理解——这大概率是因为没能看见被撞的东西,但惊讶和喜悦是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对方思绪又往难以预测的方向发展,他轻声给对方解释道:“这片诡异的白雾大概是怪谈中的《十字路口的美少年》,据说有一种大雾天在十字路口向过往路人提问的占卜,路人的回答就是问题的正确答案,而在其中有一名只出没在雾中的黑衣美少年,他会对所有向他提问的人说出刻薄诅咒,得到诅咒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自杀,因此这片白雾中也徘徊着许多自杀之人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