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羽柴寻现在的样子并非完全不熟悉,在地下竞技场撞见对方的时候,羽柴寻就是这样的态度和语气。
甚至对方当时叫自己降谷君的时候,安室透其实也有过几个瞬间想到了羽柴寻,而当他真正地得以确认他们两个就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安室透第一反应其实不是惊愕或是生气,而是在想,原来那个时候他真的对自己说了实话。
安室透当时问他的真名,对方开玩笑似的在他的手掌心写下了“羽柴寻”这个名字。
真实又虚假,就像现在一样。
羽柴寻不柔软,不无辜,在某些方面上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可这样的人,偏偏又会提前处理掉游轮上威胁众人性命的炸弹,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在组织里帮他和诸伏景光掩饰身份。
安室透当然很清楚羽柴寻做那些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或者说,是因为符合他的利益他才会那么去做。
但他还是会去想,羽柴寻在做那些事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一分一秒是出于所谓的感情。
这当然是没有意义的问题,安室透自己都觉得思考这些未免太过于可笑了。
对于敌人,他本来也只该有一种态度。
安室透压在羽柴寻后颈的指腹倏地用力,青年便本能地微仰起头,雾蓝的眼瞳中并不清晰地印出他的身影,对方的状态几乎是顺从的,就好像安室透现在还是他的直属部下,他对他并不设防。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