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嗯”了一声,没有指责西维尔给他们带来的麻烦,也没有逞强说些“杀死这群吃人怪物”之类的蠢话。
他知道西维尔还有话要说,所以安静地等待下文。
被雅各布规律的呼吸声搔得耳根发痒,西维尔不得不把手机拿得远些,捏了捏发热的耳垂,才重新将它贴回脸边。
“还有就是,你之前走的时候说,我对他们其中有个人,有不同寻常的信任。”西维尔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语速,几乎可以说是字斟句酌地在解释了。“嗯,我想你说的是对的,你很敏锐,杰克。”
雅各布发出了非常明显的屏息声,随后便是一阵静默。
西维尔也不由跟着屏住呼吸,出于一种突如其来的奇异心理,她很想看看雅各布对此的反应,便没有第一时间继续解释,反而也跟着不再说话。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雅各布才轻笑一声,说:“嗯,我想我确实是比较敏感,在关于你的事情上。那么,他是……你们是朋友吗?”
“如果我说不是呢?”西维尔反问道,握紧手机的掌心甚至渗出一层薄汗来。
得到这个回答后,雅各布又沉默了好一会,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喑哑:“别吓唬我,西维,我受不住这个,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浓烈的愧疚有如滔天巨浪,猛然将西维尔拍入千米深的海底,她的眼、鼻、耳、口全被灌进了咸腥的海水,封住了她的一切感官,唯有强烈的窒息感使她知晓自己还活着,可自责又像粗壮扭曲的海草,捆住了她的手脚,让她无法挣扎。
她骤然醒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幼稚得近乎残忍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