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人面前,他好像不是人,好像被剥夺了做人的资格。
以至于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害怕被人注视,反而是对着摄像机他才觉得自在,因为那不是活物,只是一台机器。
虽然他很清楚机器后面也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可那却比直接被人注视要好很多。
他完全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缪荣就守在他的病床边。
他不知道缪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对他来说,已经迟了。
他恨缪荣独自离开,让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虐待。
他在看见缪荣的同时挥开了他向自己伸过来的手,冷冷地道: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同性,所以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缪荣听到这句话,脸色刷白,他颤抖着嘴唇,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那一刻,他却生出了一种近似报复的快感。
他想,或许那个女孩在缪荣探望的时候,也出言伤害过他。
不过这种快感没能持续过一天,第二天,他的病房里出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只在缪荣口中听到过的人,缪荣的小爸——
缪其深。
“你听一下这个。”他丢给自己一支录音笔。
那里面,录下的是他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的通话记录,内容让他错愕又震惊。
他终于知道,他所遭遇的一切,并不是非遭遇不可。
他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找人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