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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接通时,傅岹然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算很疲惫,更多的是无奈,“怎么了。”

“喂?你,你” 闻九天根本没想到这个电话能接通。他一时语塞,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还好吗?”

“我没事儿,比你好多了。” 傅岹然语气轻松,说话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无所顾忌,“听说傅无闻受伤了?”

“对” 闻九天说,“在住院呢,不过没有大碍。”

“李开和任可野呢?” 傅岹然继续问。

“李开被挤丢了一只鞋。任可野倒是躲得快,毫发无伤,还报警把林序抓起来了。” 闻九天一五一十地交代道。

“哦” 傅岹然说。

寒暄的话题已经枯竭,电话两端陷入尴尬的安静。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无法放弃这最后一次的对话机会。

“我要走了。” 过了不知多久,傅岹然道,“之前你说,你活了二十几年,才发现从来没有真正活过。”

“在你说了这话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跟你一样。”

闻九天抿了下嘴,眼泪无声地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克制地吸了下鼻子。

“不用为我哭泣。” 傅岹然却敏锐地听了出来。他吹了声口哨,声音嘹亮激越,而后缓缓道,“我终于自由了。”

“你要回纽约吗?” 闻九天问。

傅岹然没有回答。

“对不起啊。” 傅岹然眼眶微红,故作随意道。他抬头看着月亮,“你可能没有办法跟那只小狗做朋友了。”

“没关系。” 闻九天说,“只要它过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