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岹然在闻九天床前坐下,随意嗯了一声。
傅无闻登时皱起了眉。病床上的闻九天却没什么反应。他缩在病号服里,整个人怔怔地坐着,漂亮的眼睛大得空洞,看起来像一个被关闭了电源的精致玩偶。
“听说你找我?” 傅岹然叠起一条腿,开门见山道。
“石若磊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闻九天声音虚弱,不疾不徐。
傅无闻走到病床前。他犹豫片刻,“原来石若磊真的有问题?”
傅岹然面色如常,盯着闻九天一字一句道,“你就那么相信石若磊的话?我还是不认为石若磊参与了仿古。他是个骄傲到偏执的人,应该不会——”
“你猜得没错。” 闻九天平和地打断了傅岹然,“绝大部分的仿古,石若磊都没有参与。”
“但这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绝大部分?” 傅岹然察觉了异样。
闻九天顿了下。他的目光在傅岹然和傅无闻身上停顿良久,才缓缓挪开。
“今天叫你们俩同时来,是因为这件事你们都有权利知情。” 闻九天合上双手,冰冷的十指相互交叠取暖。
傅岹然眸光动了下。下意识的,他想伸出手,温柔地覆上闻九天那惨白的手指,像小时候那样照顾他。
或许是发觉了什么,闻九天偏头看了傅岹然一眼。旋即,他攥起了拳头,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一旁的傅无闻什么也没看出来。他焦急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一言以蔽之,幕后真正的操纵者是你们的爷爷。” 闻九天双拳紧攥,“是他决定要走仿古这条路,是他逼着傅巍去我外公手下学画,也是他把沈杯变成了一个仿古学童选拔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