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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傅岹然本人可能已经不能画画了。

闻九天又一次住起了院。他在护士扎针时被疼醒了,一睁眼面前又是熟悉的病房。

“何同光?” 闻九天皱起眉,发现何同光站在床前。

“傅岹然送你来医院的。他临时有些事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何同光说。

“针扎好了手别乱动哦。” 护士嘱咐道,“水快没了记得喊我们。”

何同光把护士送到门口,又走了回来。

“你站这儿干嘛?” 闻九天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我不需要人照顾。”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何同光说。

手机没电了。

闻九天没好气地放下手机,“何同光,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尽管我目前不打算再追究你从前让人泼我油漆的事,但这不代表你能拜托我事情,懂吗?”

何同光被怼了,仍旧面色不改,“是傅岹然的事。”

“傅岹然什么事?” 闻九天不太耐烦,眼睛四处瞟着,在病房里搜寻起了充电器。

“傅岹然他一直不肯去做手部复健,我希望你能劝劝他。” 何同光说。

闻九天眼神一顿。他手指在手机上无意识摩挲着,半晌才抬起头看向何同光,眼神没有任何情绪:既不焦急,也不惋惜,更没有丝毫的愧疚。

这只手是傅岹然赔给闻九天的,是他自己愿意的。

“傅岹然的手现在怎么样?” 闻九天问。

“如果以他从前画作的水平作参考,” 何同光说,“基本可以说,他的右手已经不能画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