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起身走上前,压低了些声音,犹疑道,“你是不是是不是被闻九天刺激的?”
“什么?” 傅岹然像听了个笑话。
“闻九天就是个胡作非为、无所顾忌的主儿,” 李开提起闻九天,总是愁眉不展,“你别是被他同化了。”
傅岹然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李开,这一刻他有些恍惚。
从一开始,真正喜欢无所顾忌的人就是傅岹然,而不是闻九天。
可是傅岹然他做不到。他受到太多桎梏、他曾经想要的太多,他浑身上下被绑满了细得看不清的线,像个提线木偶般站在台前供人瞻仰。
傅岹然将自己求而不得的过度自由强行灌输给闻九天。他纵容闻九天、包庇闻九天、甚至刻意引诱闻九天,他把闻九天哄得“无所顾忌”,又让闻九天彻底离不开自己。
傅岹然的算盘打得很响。只是他没料到,闻九天有长大的那一天,而他傅岹然也有终于演不下去的那一天。
“哎,傅岹然!” 李开在傅岹然眼前挥了挥手,“你还好吗?”
“我没事。” 傅岹然回过神来。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之前让你寄给闻九天的东西,你寄了吗?”
“寄了。” 李开有些无奈,“今天应该能到。”
“嗯。” 傅岹然点了下头,转身回屋,“我的行为跟闻九天无关,他不管什么样都是我教出来的。”
傅岹然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坐下。这里的窗帘很厚,拉起来就会令人不知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