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原则上工作时间需要随时待命,不过” 丁寅顿了下,笑笑,“我跟周导说了,闻九天这几天可以不来。”
“我说的是之后。” 傅岹然扫了眼手机上堆积的消息和未接来电,大多是询问沈杯相关事宜的。有人表达关切,更多的则是旁敲侧击地劝他不要太任性妄为,其中不乏在美术界颇具地位的前辈。
“之后?” 丁寅愣了下,疑惑中带着匪夷所思,“您不会是打算陪着闻九天拍戏吧?”
“之前惹他生气了,” 傅岹然无视了所有消息,也不在乎是不是会得罪人。他比平常更加肆无忌惮,“我得哄哄他。”
“呃” 丁寅欲言又止的表情,说明他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他斟酌片刻,“我们剧组一般是不开放探班的,投资商都不能随便进来,今天是情况特殊。”
傅岹然无所谓地听着,顺手定了附近的宾馆。他说,“行,我明白。”
丁寅走后,傅岹然重新回到椅子前坐下,脸上没有半点情绪。他绷得很紧,像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不远处闻九天正作为编舞兼舞蹈指导,参与这场戏的拍摄。同事们大多持观望态度,不是所有人都对他信任且配合,而闻九天只能装作没看见。
闻九天工作时的认真和青涩,让傅岹然想起多年前的自己:那时他也是刚刚拥有第一份正式工作,顶着光环和偏见硬着头皮上。
闻九天真的在长大了。
还能拴得住他吗?
傅岹然能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失控。闻九天是一匹横冲直撞的野马,傅岹然却死勒着快脱掉的缰绳不肯松手。
如果有一天我坠下悬崖,一定是自愿的。
东方吐白之时,第一场戏终于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