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天点点头,“你再让人去买点儿颜料,我怕不够泼。”
“你还要泼颜料啊?” 傅无闻说。
闻九天随意嗯了一声,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敲,“这是我们画展的主题。”
傅无闻走了,场内人虽多,却静得有些尴尬。那个刚刚被闻九天刻意忽视的提问,不可避免地横亘在每个人心里。
每一个人都会嫉妒傅岹然的天分和运气,嫉妒他年少有为拥有的一切;但傅岹然意味着曝光度、被抬咖,意味着名声和金钱没有谁会不向往跟他搭上线。
“抱歉。” 闻九天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他冲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神情平静得有些肃穆,“我跟傅岹然关系不是太好,所以可能没办法从这个渠道帮到大家。”
“很抱歉。”
闻九天从休息室里出来,轻微的窒息感才得到缓解。他靠在墙壁上,走廊尽头窄长的窗户里透进来光。
光照亮了靠窗的一端,却让这条走廊看起来愈发阴暗,连脚步的回音都发着冷。
闻九天觉得自己很自私。他有点想哭了。
“嗳,” 突然有人走了过来,“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闻九天抬起头,只见是任可野。意外中夹杂着些许尴尬,闻九天不由得蜷了下指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