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泼你的那一桶颜料,也是你的。” 闻九天说。
傅岹然点点头,“我记得,所以呢。”
“所以,” 闻九天情动的时候像刚刚成熟的曼妙禁果,认真干起正事来却反倒显得有些年纪小,“如果你不想再被我泼一次的话,就少管闲事。”
“我对你的底线是,你不能指挥我的生活,不能干涉我的工作,” 闻九天顿了一下,脸色沉了些。他深灰色的浓眉愈发标致,整张脸精神严肃了起来,“更不能再往我身上涂颜料。”
“那幅破画你给我有多远扔多远,我不管它几个亿。”
傅岹然耐心听着闻九天的话,却没有回应他的要求。
“你指项目外包的事?” 傅岹然问。
“我指所有。” 闻九天毫不委婉,“当然也包括那个外包的项目。”
傅岹然凝视着闻九天的眼睛,不知是在蛊惑抑或被蛊惑。
“每一次别人觉得你在胡作非为,” 傅岹然说,“都是只有我站在你这一边。”
“而且我能教你的还有很多,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呢?”
“我胡作非为是我自己的事,有什么结果我都认。” 闻九天近乎风声鹤唳。他的唇又轻微抖动了起来,“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再也不要被你控制了。”
闻九天走了,还一并带走了傅岹然家里所有的颜料。
闻九天或许确实是有成为史诗级渣男的潜质。他有一具美少年的胴体,神经质的大脑,青春旺盛的荷尔蒙,和翻脸不认人的贤者时间。
但这些,对傅岹然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从不怕闻九天由着性子胡闹,他不想看到的反倒是闻九天逐渐拥有理性。
上午傅岹然还有工作安排,他只能暂时放闻九天跑一阵子。
今天是约定好的任可野第一次做汇报的日子。傅岹然卡着点到了工作室,李开和任可野他们都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