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迟说:“不怕。”

祝野头都没抬,声音在静僻的小径里显得幽远:“说实话。”

郁迟说:“真的不怕马,但是有点怕摔。”

以前摔过,下来的时候胳膊脱臼了。

都说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但是郁迟一直记着那个摔下来之后有多痛,只有弯腰的时候才能稍微缓解丝毫。

祝野停下来。

好几秒,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也是拍那部戏的时候吗?”

“嗯。”

郁迟听他声音不对:“其实摔的时候是不痛的,而且比其他摔骨折摔断腿的来说,脱臼不算什么。”

黑暗里,他看见祝野抬手擦了一下脸。

“哦。”

“我当时都不知道。”

祝野牵着马,一步步往前走:“我悄悄去看了你好几次,你躺在角落里睡觉,或者在背台词,我以为你挺好的。”

郁迟不让他来探班。

祝野脾气太冲动,以前看过郁迟的一场打戏,生气的当场找导演换角,差点耽误了整部戏的进度。

他不知道哪些是真的打了,哪些是假动作,只知道郁迟不可以被其他人欺负。

那之后,郁迟每次拍戏都提醒他:有时间就多赚钱,别来探班,别来看我。

所以祝野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去找郁迟,还不敢让郁迟发现。

“演戏而已,受伤是难免的事情。”

郁迟轻描淡写。

他从来没觉得祝野哪里做错了,应该自责,相反,作为爱人,祝野除了稍微有些话多幼稚,其实还挺称职的。